纵书院 - 历史小说 - 反派他无心工作在线阅读 - 第37章

第37章

    “这不公平教官!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冷翡翠是人类军校的标杆,为什么这样草率的决定一名学员的去留?”

    “对,狗屎,什么审核标准啊。”

    主教官气昏迷,他一步一步走到那名学员跟前,几乎和他面对面,火气腾腾,怒吼道:“闭嘴,听从命令,我现在让你滚回去。”

    这混账说话这么难听不要走仕途了?

    马克刷地摘了军帽,表情倔强,又带着几分没脑子:“怎么能像丢垃圾一样,随随便便就开除学员,那家伙救了我们,不止一次!他都要被开除,那我们算什么?”

    主教官瞪他:“你算个屁。”

    马克:“……”好过分。

    池南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系统滋滋的电流声提醒他:[当前进度0%]

    池南星:[不急,再看一会儿,你不觉得这一幕有点新鲜吗?]

    系统:[……]

    如果是指原剧情里,被虫族干碎,成了一百多个小盒子的士兵,如今活蹦乱跳,还被主教官踹屁股的画面,那么是符合“新鲜”的定义的。

    小雨嘀嗒,雨水打在将军的帽檐。

    他略微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他听到七嘴八舌的声音,都是在质疑和辩解。

    他心里泛起迷思,这一趟考核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联系得如此紧密。

    难道他的猜测错了吗?

    [16]号陷入沉思,现场的气氛也逐渐僵持。

    这个时候,池南星忽然动了。

    他推开狄司,狄司反手拽住他的胳膊,似乎想把他藏在什么安全的地方。

    池南星冷冷嗤笑:“滚开。”

    他解开军服的第一颗纽扣,冰蓝色的眼眸仿佛玄冰冷冷的燃烧。

    狄司沉下脸:“你做什么?”

    池南星挑了挑眉,短暂的瞥了他一眼,狄司看出了他的意图,他眼瞳深处浮现一抹震惊,他不理解巴塞卡的放弃:“你难道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蠢货。”

    回应他的是一次膝击,他吃痛的捂住肚子,不可思议的抬起眼眸。

    “艹!”

    狄司摘了军帽,毫不客气的冲上前。

    池南星遽然回眸,拳头擦过他的脸颊,他的头微微一偏,淡红色的血线从嘴角滴落。

    马克倒吸一口凉气,教官掏出了速效救心丸。

    巴塞卡似乎愣住了,眼眸微微放大,倒影着狄司的怒火。

    半晌后,他缓缓地抬起手,擦过嘴角流逝的血液,随后缓缓地勾起一个笑容。

    “狄司。”

    第21章

    “不该担负的指责,你为什么要认?”

    狄司用力的攥着拳头,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的雨水,他的声音透过雨幕,充满了不理解和恼火。

    为什么?

    一句不适合就能把他扫地出门,好像在赶什么垃圾。

    凭什么?

    凭什么巴塞卡就这么认了,他要当逃兵,或者单纯觉得不好玩了,随随便便脱下军装,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狄司不明白,他天不怕地不怕,只要巴塞卡说不服,那么:“就算是[16]号又怎么样?”

    雨幕下,所有人都因为这句话沉默。

    是[16]号又怎么样?

    非常爽,很牛逼,但这话他们想过,不敢说。

    将军的大衣蒙上湿冷的水雾,他一动不动,如同雕塑,用沉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狄司看着那张冰雪般出尘的面容,多了一丝血痕,他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手。

    不想伤他。

    一种浓浓的后悔,燎原一样烧起来。

    池南星嘴角破了一个小口子。

    他随手拭去冰凉血液,修长的手指将银发向后捋起,军服的扣子早已散落,露出内里雪白的衬衫。

    他并不感到意外,很好,就是这个效果。

    他猛然一脚,朝狄司踹了过去,狄司伸手一挡,咬着牙,手臂被那力道踹得发麻。

    他们在最热血沸腾的年纪,解决问题的方式也极其简单,粗暴。

    打赢他,制服他。

    然后再好好的坐下来,用胜利者的姿态,告诉他应该如何,求他,劝他,有用吗?屁用没用,让他听进去话的唯一办法,就是揍醒他。

    [16]号感受到狄司的不服气和伤心,那种情绪突破了他冲动莽撞的外在,他是在挽留,不是为了赶他走。

    “巴塞卡,你的军服对你来说一文不值吗?”

    “就因为那狗屁的一句话。”

    “还是你承认,你自己根本不合格,不配做001号?”

    [16号]的目光转向巴塞卡。

    人偶冰蓝色的眼眸浅浅的,如同冬日蓄满积雪的湖泊,微风吹拂雨丝,吹起几缕湿冷的银发。

    他灰冷的长睫轻微颤动。

    不合格,不配?

    怎么会,他是按照基因筛选严格组装的造物,他的各项机能都打破了人类的极限。

    巴塞卡从来不会自怜,他冷漠傲慢缺少同理心,但他无比骄傲自己的存在,他无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不屑合群者,但他从不否认自己,更加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没有谁无聊到去挑衅他,也没有谁能够真正让他低下头颅,去听一句话。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那么自我,他在质疑这个世界,或许有一天,决定毁掉的时候,也不会与人分享自己的喜悦或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