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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福气包的对照组 第24节

    单秋玲拗不过自己爹妈,想说强行扯她起来,又担心她身子骨脆,受不住。

    单秋玲一咬牙,想着什么狗屁福团救了全队的鸡,她刚从防治点过来,队里的鸡那不是这些天队员们几乎不眠不休、比照顾祖宗还精细加上钟大夫的药,才把大家的鸡给救好的吗?

    福团一个七岁小孩,这些天天天就在那儿玩儿,现在咋就救了全队的鸡?骗鬼呢。

    再则说,钟大夫救了大家的鸡,也没闹出要大家跪拜他的事儿啊!

    乡里乡亲的,大家经常互相搭把手,你帮我我帮你的,啥时候出过这种事儿?

    之前别人家帮年春花家的时候,年春花咋没跪下磕头谢恩呢?个死骗子。

    单秋玲越想越气,跟头蛮牛一样撞上了罪魁祸首年春花,一巴掌扇过去:“我让你骗我爹我娘!”

    单秋玲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手上的力气可不是一般大,一个年春花怎么是她的对手?年春花扑通一声就摔在地上,紧紧贴在她腿脚边的福团也跟着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噗通摔到地上,磕到了牙。

    年春花唉哟一声哀嚎:“你个瞎了眼的,你爹娘自己愿意拜,关我什么事儿?”

    怎么说福团是仙女都要被打?还有没有天理了?

    单秋玲虎得很,揪住年春花就不放手:“我爹娘要不是受你蛊惑,会没事儿拜一个小屁孩儿?你真是丧了德行黑了心,我爹娘这么大的年纪,你让他们跪在地上给你们磕头,我今天和你没完!”

    年春花又是一阵呜哇乱叫,福团也吓得在地上吱哇乱爬,漂亮的新衣服都被染得全是泥巴。

    关键是,除开看见福团“神迹”的人,其余队员虽然觉得单秋玲也太虎了,也不觉得单秋玲做得太过。人膝下有黄金,做儿女的,谁看见自己爹娘跪拜一个小屁孩儿不生气?

    打人尚且不打脸,让别人跪下叩拜,这是在羞辱谁呢?

    要是搁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不一定控制得住自己。

    场面一团乱,连鸡栏里的鸡都受了惊吓。

    刘添才沉着脸叫了好多声停下都没有用,准备叫几个人先拉开她们,洪顺冷声道:“打!尽管让她们打,前脚刚打完,后脚用警车把她们都送去派出所。”

    “仙女、跪拜、打人!你们第九生产队今年不要想当先进生产队了!宣传仙女的该抓就抓,打人的也不要放过,把这些人都抓了就好管了!”

    生气的洪顺说完话就背着手离开,在场的人出了一身冷汗。

    抓去派出所?他们生产队怕是要丢人丢到天边去!

    年春花更是傻了眼,咋还要抓人呢?误会,天大的误会,她只是想要显显福团的福气啊。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呵斥

    一听到这样大的惩罚, 地上纠缠在一块儿的单秋玲、年春花停了手。

    拜仙女的老人们也颤颤停了下来,连看热闹的队员们都慌了。

    这个年代什么最重要?成分最重要。要是他们生产队和邪/教挂上钩, 以后生产队的姑娘不好外嫁、男人不好娶媳妇儿, 他们生产队的名声就臭了啊。

    一堆人叫刘队长一起去追书记回来,另外一堆人埋怨年春花:“春花儿,你怎么一天天的就惹这么多事儿呢?”

    “咱们都是好端端在地上走的, 都能被你硬生生折腾出仙女这档子事儿,咋地,你和福团两个背上长了翅膀了, 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你还有啥妖作不出来?”

    年春花头发蓬松,脸上多了几道血痕, 她疼得龇牙咧嘴,正想拍着大腿说她是有根据的, 刘添才便扫来一个冰冷的眼风。

    摊上这样的队员, 刘添才认了。

    再觉得年春花离谱,他也不可能看着洪顺负气离开。

    刘添才带人追回洪顺, 好话说尽, 诸如年春花一直是个傻的, 不知轻重,从来就迷信得很。

    但她和福团两个人,势单力薄,也不可能真在队员的眼皮底下鼓捣出什么邪\教,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洪顺这才折返回来, 给她们一个解释机会。

    年春花拍着大腿直喊冤,唾沫横飞解释了福团是怎么救了大家的鸡, 怎么被大家跪拜的事儿。

    她比前比后地给大家讲道理:“我家福团确实有福气, 这次鸡瘟就是福团在给大家化灾。”

    说着, 还动容地抹眼泪:“都是我们没用,才让一个小孩儿给我们忙前忙后。”

    这一口一个化灾的,刘添才虎着脸:“说了不许迷信!化什么灾!”

    其余队员听了也面面相觑,宋二婶满脸灰尘混合着汗水:“我们啥时候让小孩儿忙前忙后了?生产队出现鸡瘟一来,我们哪个不是捐东西捐人?我这一天都没休息呢,啥时候成了我们坐着,让福团这个小孩儿忙前忙后给我们化灾了?”

    “对啊,我连我家的耳房都腾出来喂鸡了。”

    “我都三天没给孩子做饭了,就是照看鸡呢。”

    怎么年春花说得就像大家都没用,专靠福团一人的福气化灾?

    年春花闷了闷,下意识就想回一句,你们那都是瞎忙,还不是福团的福气才能起决定性作用?

    可是洪顺一句话就给这个事儿定了性:“鸡瘟从开始到蔓延,再到逐步控制、好转,和大家的积极劳动、主动配合是分不开的,在这样的天灾面前,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只有发动了大家,才有可能战胜天灾。”

    队员们听得点头,要不说书记就是书记,这话说得让大家心里听了都高兴。

    大家忙成这样,年春花一句都是福团的福气起了作用,谁听了不堵心?

    福团的福气这么有用,当初咋不让福气去铲鸡粪?

    年春花心说你们别唱高调,别不服,福气就是有大用。

    可一来,她不敢在洪顺面前放肆,二来,生产队的鸡居然真的好转了,显得她们的瞎忙还真有用,明明福团都还没去喂神奇植物呢,她们的鸡咋能好呢?

    她们的鸡好了,还怎么显示出福团的福气呢?

    年春花心里发堵,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洪顺恰好道:“刚才你说,福团喂了什么植物,鸡就好了,这是什么原理?”他一伸手,“给我看看那些植物。”

    福团把小手里攥好的神奇植物给了洪顺。

    洪顺拿在手里打量,碧青青的草,上面挂着三两个黄绿色的小果。洪顺不认得这个草,拿给周围的队员看,周围的队员摇摇头,都不认识。

    说起来也奇,当初那场□□,队员们上山入地找吃的,把山上能吃不能吃的野草野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可没一个见过这种草。

    洪顺问福团:“福团,你这草叫什么名字?”

    福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摇摇头,她的福气隐隐告诉她这种草有用,但她其实并不知道名字。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敢给拿来当草药喂鸡…洪顺忍了忍。

    洪顺又问:“福团,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种草能治鸡瘟?有人教过你中草药知识?”

    福团眨巴着眼睛继续摇头,玩着自己的小手指:“没有,我就是感觉能治。”

    洪顺脸上的笑凝结在一起,年春花在一旁帮腔:“福团就是有福气,这个草我种了一辈子的地都没发现过,福团一去就发现了,换成那种没福的,他就是天天在山上跑也发现不了。”

    说着,年春花瞟向楚枫楚深。

    这两个瘟鸡崽子天天在山上跑,也不知道跑什么,什么好东西都没发现!

    年春花眼里心里都很得意,拿着手上的神奇植物故意晃来晃去,想让楚枫楚深眼热。

    陈容芳把两个孩子护到身后去,离那个什么神奇植物远一点。

    这种貌似是第一次被发现的植物,连药性都没试探好,古里古怪的,她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挨近。

    洪顺也紧紧皱眉:“这个草,之前在别的动物身上试过吗?”

    福团困惑地摇头,她不需要去试,也没有动物可以给她试。队里的鸡都被看管起来,她家的鸡又没得鸡瘟。

    洪顺见她天真地摇头,紧紧压着怒气,沉了脸对着年春花:“不知道名字来历,也从来都没有试过药性的草,你们也敢给鸡吃?就凭着感觉能治鸡的毒,靠着感觉就能冒险,还要实践有什么用?要是有毒怎么办!”

    年春花被骂得一缩脖子:“书记……”

    她都糊涂了,咋书记不夸福团的福气,反而生这么大的气?

    洪顺真是烦,小孩子也就算了,虽然福团的胆子也太大、太皮了,但他觉得主要责任还是在年春花。

    人家钟大夫是正儿八经有执照的医生,队员里口口相传的什么偏方土方,钟大夫都不会贸然给鸡用,都会甄别。年春花和福团倒好,一个感觉能治鸡,就敢把谁也没见过的草药往鸡的嘴里塞。

    这还只是一只鸡,要是哪天人生病了,也迷信这种感觉、偏方,那不是会害死人?

    年春花被骂得委屈至极:“可是确实有用啊。”

    福团的大福气,能有假吗?

    洪顺摇头,真是冥顽不灵:“从没发现过的草,你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毒性,有没有后遗症,就贸然使用。哪怕退一万步说,这次真的有用……”

    “不对,咋可能这么快就有用?”宋二婶听不下去了,她站出来:“之前钟大夫和秦老师都说过,这次鸡瘟来得快、急、凶,中草药的药性缓慢,拿来预防还可以,要说治疗也只用中草药,就非常慢了,怎么可能用一株草药就马上见效?”

    “钟大夫秦老师说的是什么,我给忘了。小枫,当时你不是也在吗?你记性好,你来说。”

    楚枫被点到,踌躇一下。

    其实楚枫再清楚不过,从没学过医的福团怎么可能会治鸡瘟?又怎么可能有队员们都没发现过的、一株就能治鸡瘟的神奇草药。

    这些,都是福团恐怖逆天的福气,一旦有人科学地质疑,就会被不科学的福气打脸,颜面扫地。

    在福气文里,顺从福气女主就是最大的科学。

    但楚枫来这里这么久,勤劳善良的陈容芳、泼辣八卦的花婶、热心肠的宋二婶,这些人,这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这片土地肥沃,需要辛勤的汗水浇灌,就能长出丰硕的果实。

    不顺从,也未必活不下去。

    楚枫记性很好,她清楚流利道:“今天早上秦老师、钟大夫解剖了一只鸡,病鸡的肝脏上有灰白色的坏死点,是鸡霍乱的症状。鸡霍乱的急型如果发病快,病鸡还没有症状就会死去,我们队里的鸡发病不算快,是缓慢亚型,加上另一种呼吸道疾病,被误认成了鸡新城疫。”

    “鸡霍乱随时都可能导致病鸡死亡,中草药药性缓慢,为了快些治疗,钟大夫和秦老师早上就选了青霉素注射,磺胺类药物双管齐下,喂了三顿才见到效果,一株草药就能立竿见影见效的事,按常理确实不太可能。”

    有懂些医的队员点点头,中草药是好,但是任何药,都不可能吃一株下去就立马起作用啊。

    一个队员问:“鸡霍乱不是会传染其他家禽吗?”

    楚枫说:“队里在秋收前,担心鸭子糟蹋田里的水稻,统一卖了鸭子,所以这次只有鸡在感染。”

    那个队员点点头,不由对楚枫刮目相看。

    这小孩儿记性确实好,也不怯场,哪有年春花说的一点瘟鸡崽子的模样?

    反而是年春花口口声声有福的福团,一问三不知,只会一副白嫩圆润的模样说她感觉能够治鸡……不是那队员不爱护小孩儿,主要是太有违常理了,要是福团莫名其妙给他的鸡吃来路不明的草药,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洪顺也心理舒坦,听楚枫说话,他觉得楚枫至少正常。

    听着福团说的什么感觉……洪顺头都大了,但又不可能和小孩子计较。

    年春花怎么可能看不出洪顺的倾向?她阴狠的三角眼就泛起了嘀咕,楚枫,一个上辈子嫁给混混,丢了全家人脸的瘟鸡崽子,咋还能得了书记的青眼?

    想想这段时间的怪事儿,年春花起了疑惑,难道这个瘟鸡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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