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后悔晚矣

    在作坊里看了一圈，秋寒露又带着大哥去村子周边走走，跟他说说以后父亲想要开荒的地方。

    秋瑞林跟着妹妹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村子，听着妹妹说着一些他未听闻的事情，也学了很多。

    等到车夫来接他们，他们才回到了县城里。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真正的团圆饭，这也算是都回来了，他们没有提起汪氏那些人，因为他们的报应来得太爽了，这比杀了汪氏还让她难受。

    此时的谷峰村，秋家老宅里，秋广千和张氏已经回来了，他们看着躺在炕上口歪眼斜的汪氏也蒙了。

    汪氏见到三儿子回来，激动的哈喇子都下来了，伸手去抓，可是手也没抬起来多少，根本不受控制。

    秋广根到了汪氏的身边，却没有触摸汪氏，而是道：“娘，你好好养着。”

    汪氏的眼泪下来了，她一下午感觉到了小儿子靠不住，又感觉到三儿子也不是个能依靠的，她的心凉了，她很想老四，可是老四在哪？

    人家秋瑞林回来了，人家有本事能找，可是自己的儿子在哪？他有没有成家？有没有生子？

    可是现在她话都说不清楚，支支吾吾的，根本没人听得懂。

    秋老爷子看着汪氏更是厌烦得要命，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跟大儿子这般离心。

    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县城过着老爷生活，是不是每天被人称呼一声老爷，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不说这些，就是在村里那也得是受人敬仰的，可现在因为汪氏，自己在村里面上过得去，但是背后也都说他不作为，说他偏心汪氏和几个小儿子，导致现在的情况是活该。

    现在唯一能伺候汪氏的就剩下张氏了，因为张氏没有给秋家生儿子，还绿过秋广千，现在也不敢和离，娘家不会收留她，所以她只能忍着伺候汪氏。

    但是她的心里满是怨气，没有别人在屋里的时候，张氏也是不停地抱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折腾，不是你非得带着我们欺负大哥，咱们现在会这么惨么？”

    汪氏张着嘴想要反驳，别人说她，她还不好说什么，但是张氏哪有脸说自己？她这个不守妇道的东西，跟别人生孩子，让秋家养，她这个荡妇。

    可是想的再好，说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又想到叶荣说的，太过激动可能会丢了命，所以她又不敢了。

    看着她张氏眉头紧锁，一声叹息：“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怎么就嫁给你们家了，我知道你想说我不守妇道的事，可是那是怪我么？还不是你整日的找事，你有大哥家欺负还不够，非得给我这个儿媳妇弄点没事下马威。现在好了，你二儿子跑了，三儿子没后，四儿子消失，五儿子也就那样。”

    听着张氏的话，汪氏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她还是忍着，因为自己还得活着，不能真的被气死了，自己死了，张氏才高兴呢，自己就得活着折磨她。

    张氏也不敢直接骂汪氏，因为汪氏还不能太快死了，要是过一阵恢复了，就算是半身不遂，那她也得报复自己。

    所以张氏还是给自己留后路道：“娘，我也不是埋怨你，就是跟你说说心里话。”

    汪氏的心里一清二楚，这张氏就是在埋怨，但是她也知道，现在自己还得靠着张氏伺候，也不能咋样。

    这婆媳俩心里都希望对方死了，但是还得维持面上的和谐。

    晚上秋广根跟张氏回屋了，他们两心里也有了想法。

    张氏对着秋广根道：“我觉得以后娘要是走了，爹势必会去跟着大哥过，你说要不要早些分家了？咱们还能早点得到该得的。”

    秋广根道：“你傻呀，现在分家，那娘就得咱们伺候。”

    “说的好像不分家就不是我伺候似的，我怎么都要伺候，要是娘跟咱们分一起，是不是得多分一份家产，到时候老太太一走，咱们不是也划算？要不然我伺候死她，到时候分家，咱们就得到两人的份。”

    “那现在分家爹不能同意，并且现在分家也没法分，难道把老五单独分出去？还是让爹娘分开？”

    “可是如果不分家，没点说法，就咱们吃亏。”

    “那能怎么办？除非老太太早点没了，估计老爷子也就能同意分家了。”

    “我也希望老太太……”张氏说到这，没敢说了，这话她儿子一回事，自己说又是一回事了。

    那边秋老爷子坐在汪氏的边上，阴冷的目光看着汪氏：“你说说你这一辈子，到底要干什么啊？”

    汪氏心里急得要死，但是现在她不能激动，要不然容易直接挂了。

    秋老爷子坐在汪氏的身边深深叹了口气：“我真的后悔了，你知道我后悔什么吗？我不是后悔对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后悔对老大没照顾，而是后悔让你带着老二老三他们做坏事，几个儿子都被你教坏了，养偏了，如果不是如此，咱们就算是借不到老大的光，咱们至少还有依靠，可是现在你看见了，哪个儿子靠得住？”

    此时的秋老爷子是真心的后悔了，跟以前都不一样，这一下午，他想了很多，也反思了很多。

    汪氏承认这话秋老爷子说得没毛病，确实，如果不是她教着几个亲儿子整日地想着投机取巧的事，或许他们不会这么惨，自己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秋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后悔了，他抹了一把眼泪：“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娶你，现在是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不指望跟着老大去享福，我就想一家人在一起，子孙满堂，儿女环绕，而不是现在这样冷冷清清。”

    他停了一下又道：“今日之前我还想着，我怎么能让老大再认可我，怎么样能去跟着老大过，可是看着你这样，我忽然地觉得我想多了，就算是我去老大那，人家能不防着我？会真心地对我么？这辈子我一个真心伺候的孩子都没有，一辈子活得真的太惨了，我本来不算是大家大业，也是衣食无忧的小日子，现在搞得我连养老都不知道指望谁，我真的后悔了。”

    汪氏也后悔了，真心的后悔了，也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了，可是没有后悔药了。

    天黑了，秋老爷子没有点灯，在黑暗里忏悔自己的过错。

    不过这些跟秋寒露他们家没什么关系，因为再怎么汪氏也那么多儿女呢。

    秋寒露他们家现在还在秋瑞林回来的欢乐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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