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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原始时代 第313节

    公良一路行来,看着路边稻田里的水稻,从秧苗慢慢长大,再到如今结出的沉甸甸穗穗稻谷,心头感慨万千。

    这个时节,苏轼有一首词《阮郎归初夏》写的很应景。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碧纱窗下水沈烟,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意思是:窗外绿槐阴阴,高大的柳树随风舞动,蝉鸣声戛然而止,绚暖的东南风将初夏的清凉吹入屋中。

    绿色的纱窗下,沉水香残余的袅袅青烟随风飘散;惬意的昼眠,忽而被落棋之声惊醒。

    一阵细雨,将水中新嫩的荷儿打翻。园中的石榴花衬着湿润的绿叶,愈显得红丽如燃。

    身姿婀娜的柔美女郎伸出纤纤细手拿盆在泉边舀水嬉戏,飞溅而起的清澈水珠就像莹亮的珍珠般,一会儿破碎一会儿又圆。

    这首词写的一名女子在初夏时节的闺阁生活,读起来清新淡雅又富有生活情趣。

    词中的每个字看起来都很简单,而且浅显易懂。但让人无奈的是,为什么这些字明明都懂,人家写出来就那么富有诗情画意,自己写出来却是一堆烂狗屎。所以说,人生很无奈,有些东西确实需要天赋和心境。你不能让一个整天想着挣钱的人跟你一起惬意的悠游在山水间,你也不可能让一个只想窝在家里的懒散宅男和你一起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拼搏。

    不过,初夏时节虽然很美,但也很惨。

    就像此时,公良坐在黑猛犸多吉身上悠哉悠哉的晃着。

    但空中没有一片云,四周没有一丝风,头顶烈日炎炎,旁边树上的树叶都被晒得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只有鸣蝉依旧在树上,呱噪的叫个不休。

    这种热,即使公良让多吉尽量走在路边的林荫底下,上面有遮阳篷顶住,也是热得要命。

    若非粑粑不愿,米谷都想把自己身上的小裤裤给脱了,整个人光着身子才舒服。

    圆滚滚热得伸出舌头哈哈喘气,好像狗一样。

    小鸡就没什么事,它翱翔在高空之中,疾速的身影,带来一阵凉风,舒服得要命。

    这么热的天,公良早就受不了,所以路过县城的时候,他特地让人做了一堆背心短裤拖鞋穿,这才好些。墨嗣音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建议,穿上露手露腿的短裤体恤,依然穿着齐胸长裙,淑女的坐在一边。

    只是看到她额前微微冒起的热汗,公良就替她热。

    人家不愿意,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不再去管。

    不过,吃饭时候,他还是让小鸡去抓了几只飞鸟,吃肉的同时用鸟毛做了几把羽扇,拿在手中扇着,倒是有种羽扇纶巾,挥斥方遒的味道。

    其实,他们倒不是最热的,最热的还属黑猛犸多吉。

    多吉还没到寒暑不侵的地步,因为块头大,身上披着一层厚厚长毛,又要载着他们走路,一路上热得直喘粗气。

    公良看了,就好心的说道:“多吉,要不然我帮你把毛剪掉算了,剪掉就不会那么热了。”

    能够凉快一点,多吉哪会不同意,当下就“喔呜”的欢叫一声,表示愿意。

    于是,公良就找了处阴凉地方停下来,拿出快要生锈的剪刀和大狗腿给多吉剪发。

    多吉的皮很结实很厚很粗,刀砍在上面都未必有事,所以公良很大胆的下手,不仅拿剪刀减去它身上的长毛,还用大狗腿在它全身上下狠狠的刮了一遍,最后弄好,原本威风凛凛,长着长毛的黑猛犸多吉,变成了前世公良在公园中看到的秃毛大象,样子非常滑稽。

    米谷看了一下,就抱着小肚肚在一边“咯咯咯咯”的大笑。

    圆滚滚更是笑得直打滚,在天上飞的小鸡看得瞪大了眼睛,心道这是什么鬼?

    墨嗣音却没有笑,只是看着公良,一脸古怪。

    公良却不管它们,拍了拍多吉的身子,问道:“怎么样,凉快许多吧!”

    多吉“喔呜”的叫了一声,表示确实凉快了不少。

    剃了这么多毛,要是不凉快那才有鬼。

    公良给多吉剪完后,有点意犹未尽,收不住手,不由往同样长着一身毛的圆滚滚看去,问道:“圆滚滚,你要不要也剪一下,很凉快的。”说完,开合了几下剪刀,“咔嚓、咔嚓”。

    圆滚滚一下炸毛,嗷嗷大叫道:“公良,你要是敢剪我的毛,我就咬死你,我一定会咬死你的。”

    它可不会上他的当,以前在焱部还小的时候,它就被公良诱惑着剪过一次。

    剪好后,它到水边瞄了一眼,它都不敢相信那是它自己了。那可都是满满的童年阴影啊!

    “不剪就不剪,发这么大脾气干嘛。”

    公良没好气的说了声,转而往小家伙望去,发现她的头发又长了,就说道:“米谷过来,爸爸给你剪头发。”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还是飞了过去,但却郑重的说道:“粑粑,你不要将偶的毛毛和多吉一样剃光光,好丑的。”

    这小屁孩,瞎说什么大实话。

    公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知道了,爸爸一定给你剪得漂漂亮亮的。”

    “嗯嗯,”听到粑粑的话,米谷放心的点了点头,被粑粑剪过几次,她还是蛮相信粑粑手艺的。

    开玩笑,公良从米谷小的时候就拿她头发练手,手艺怎么可能不好。

    “咔嚓”几下,他就给米谷剪了一个尖尖的包子头发型,小家伙最喜欢这样子。剪好后,米谷臭屁的摸了摸尖尖的头发,高兴的飞到粑粑身边,蹭着他的脸脸,粑粑对她最好了。

    墨嗣音看到米谷的头发,终于忍不住,扑哧大笑起来。

    圆滚滚也是笑得要命。

    小鸡在上面看了,都不知道它们在笑什么鬼。

    米谷和公良却不管它们,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发型。米谷感觉这样很威风,公良感觉这样很帅气,两人的欣赏水平都没有问题。圆滚滚和墨嗣音它们欣赏事物的水准就有点低了。

    剪完头发,公良也没有急着赶路。

    因为天气太热,想了想,就决定昼伏夜出,免得白天走路太辛苦。

    就这样,白天时候,他们就在阴凉的山洞或者凉爽的山林中休息,到了晚上才开始赶路。

    夜间猛兽精怪出没,但有公良在,这些东西不是成了他们的嘴中肉食,就是成了扩展空间的能量,一点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进。

    如此,一路倒也平安,穿过一座座县城,他们终于来到大虞国都,纶城。

    第五十四章 纶城

    纶城乃大虞国都,自然带着一股非凡气势。

    公良站在城下往上看,高大的城墙宛如一头雄狮般趴伏在四野之中。

    虽不如大荒神庙的苍莽、粗犷和伟大,但却带着一股有别于大荒的文明社会精细气息。

    城门外,一头头路上不曾遇见,背负楼阁的龟、鼋、巨兽的游商队伍,不停从远处山麓间走出,一步一步,飞速的往纶城走去。天上,一头头载人的猛禽唳叫着,往城中西北角飞去。

    在此,公良很是意外的看到了车师国的五彩云车,他都不知道车师国还有开通大虞国的云车,早知道就坐云车过来了。

    不只五彩云车,他还看到从远处飞来一艘浮空飞槎,往大虞国都中落去,另外有一艘从国都中升起,飞向远方。

    来到这里,公良本来还想把黑猛犸多吉收起来,但看到那高大巨兽和庞大龟鼋都走进城中,也就没有收起来,坐着多吉直接往里面走去。

    守护城门的甲士看了黑猛犸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放行。

    进入城里,公良领略到了与大荒不同的繁华。旁边高楼酒肆林立,人潮如织。有些聪明的人更是乘坐着甲犀、水兕等温顺兽类,带着鲜果、食物在街上来回行走贩卖。

    喜欢的人看见,直接伸手拿走,然后把银子扔了过去。

    能够乘兽出行的人都不会缺钱发,随便扔一点,都抵得过那些东西的价格。

    公良走了一会儿,看到一头独角犀上放着他在大荒从没见过的白霜葡萄和冰晶雪梨,就抓了一堆过来,扔了一角金子过去。

    那小贩喜得趴伏在兽背上,恭敬的拜谢。

    有吃的圆滚滚和米谷一点也不客气,一人抓起一大串葡萄巴兹巴兹的吃了起来。

    公良拿了一串给墨嗣音,自己拿起冰晶雪梨咬了一口,香脆多汁,带着一股沁入心肺的清凉,非常不错。眼见到了都城,公良就对墨嗣音问道:“你家在哪里,等会儿我先送你回去。”

    “嗣音不急,十一郎哥哥先送琪儿妹妹回去吧!”

    “她的事情有点麻烦,还是先送你吧!”

    墨嗣音见他这么说,也没再谦让,说了个地址。公良找人问了一下,就带她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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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门大院之中,一名中年男子高坐其上,下面几人战战兢兢。

    “混账东西,这么久了,连抓个人都抓不到,本王要你们这些人何用?”

    “都是属下等办事不力,请主上恕罪。”

    “还不去找,若是再找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是是,属下马上就去。”

    几人连忙转身,飞快的往外走去。

    中年男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一片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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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高大宅院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对旁边一名长着秀美短须的男子问道:“智儿,三娘还没有下落吗?”

    短须男子黯然的摇了摇头。

    “你也不要难过,既然她把死去将士埋了,就代表她没事,说不定她已经到了纶城呢?这孩子,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种祸事,都是受了为父牵累。那些人,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你说为父推行墨法有错吗?如此利国利民,他们就没看到?难道他们要大虞灾祸连绵,天下百姓日夜哀嚎才满意吗?”老者愤怒道。

    “父亲,您没错,他们也没错。您推行墨法,势必会对他们推行的学说造成伤害。他们的东西没有我们墨法实用,若不加以阻止,长此以往,他们的学说在大虞就没有立足的根基。这是学说之争,理念之争,传承之争,也是名利之争,生死之争,无关国事。”

    “都是名利作祟。”

    老者叹了口气,道:“智儿,你要有个准备。虽然为父贵为国师,但终究位居人下,到时那位要是有什么变动,你我父子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智儿明白。”

    “下去吧!为父有些累了。”

    “孩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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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座府邸,房间里,愁云惨淡。

    一名儒雅男子坐在一榻小床上,看着面目苍白,带着一丝粉红熟睡的女孩,眼中尽是爱怜。

    旁边一名女子形色消瘦,面带凄凉。